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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68 | 江绍原《古江女适黎说续考》稿 镜心

江绍原《古江女适黎说续考》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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鄙人江国遗民也,曾企图把《山海经?大荒西经》颛顼“令重献上天,令黎邛下地”之献与邛解为两句中重妻之名与黎妻之姓(八月十七日北海版)。本篇续前篇而作,将先多引大荒诸经又海内经里的现成资料,确定(一)此献必女名,此女原籍赤水;和(二)此邛必女姓,即扬子江之江,已亡敝江国之江。
(一)前篇仅引《大荒北经》“赤水女子献”以证重献之献亦是女名。今案赤水这个水名在《荒经》中屡见不鲜。(《南经》“赤水之西,流沙之东,有某兽”,又“有泛天之山,赤水穷焉。赤水之东,有苍梧之野,舜与叔均之所葬也”。《西经》“赤水之东有某国,之西有某国,赤水之后,黑水之前,为昆仑之丘”,“赤水之南,流沙之西,有某神人”。《北经》天女魃“不得复上,所居不雨,叔均言之帝,后置之赤水之北”,又“西北海之外,赤水之南有某山”。)且《西荒经》云,叔均“始作耕,有赤国妻氏,有双山。”《海内经》亦云“叔均是始作耕,大比赤阴,是始为国”,又云“炎帝之妻,赤水之子”某生某。既然赤水这条水在《荒经》、《海内经》以及我未引的诸经(《海外南》、《海内西》、《西次三》)见过这么多次,既然炎帝和叔均先后娶赤国或赤水之女为妻,又既然“献”字在《荒经》中只两见而其一为“赤水女子献”,那么所余“重、献”之献,当亦赤水女之名而是重之妻。《荒西经》在前,它先载明处于西极某山之某人是黎与邛之子,且顺便载明颛顼令重献上天和令黎邛下地之往事,《荒北经》在后,它欲载明重之妻献在出嫁和受命上天之先,本住在北荒的钟山,衣青衣,名赤水女子献。此二经文,非合参不明。 (二)前篇仅引诸经之神人名“江某”和“某江”以证黎邛之邛(江)是水名亦即人名或姓。今案《荒西经》云,“颛顼生老童,老童生祝融”,又云“颛顼生老童,老童生重及黎”,然则此经明明以祝融、重、黎为颛顼之三孙,郭璞注祝融即重、黎,与经不合。且《海内经》别云“炎帝之妻,赤水之子”某,其重孙某“生祝融,祝融降处于江水”,下又云祝融之孙某“是复土壤,以处江水”。取上引三段经文相比,即知一说颛顼有三孙,且曾“令黎(其三孙之一)邛下地”,另一说非颛顼之孙,然名祝融者,“降处于江水”。换言之,后一说认祝融与江水有关,而前一说认祝融之同胞黎与邛有关。故知犹如重、黎一人如何如何,重及黎二人如何如何,是两个大同小异的传说。祝融同江有关,祝融之兄弟黎同邛有关,亦两个大同小异之说而已。诸说中之“祝融”,字同义同。诸说中之“重黎”和“重、黎”虽有读断与不读断之别,字一义亦一。既然如此,一说之江与另说之邛当是字形微异而义实无二。邛=邛=江水江国之江,犹赤水之赤即赤国赤阴之赤也。复次,诸书云颛顼有几子,虽待详考,《后汉书?礼仪志》注所引汉旧仪云,“颛顼氏有三子生而亡去为疫鬼,一居江水,为虎;一居若水,是为魍魉蜮鬼;一居人宫室,区隅沤庾(些字有问题),善惊人小儿。”案此说之出当较晚,很像是由颛顼三孙之说转变而来。三子一居江水之江,非即“令黎邛下地”之邛,“祝融降处于江水”之江么?所以,此二江一邛,亦可资互证。若水在蜀,赤水出自所谓北方幽都之山,江则扬子江,即古江国之江也。
(三)把一与二合并,我们可以说《荒经》确认少昊之子颛顼至少有三孙,曰生太子长琴的祝融;曰重,其妻名献,赤水国女也;曰黎,娶于江族妇名不详。重、黎及其配偶终于奉颛顼命分别上天下地,其前所处,则当时颛顼之本土,在某高山之上。此世系之用意安在。又《国语》以及《尚书?吕刑篇》所谓重黎“绝地天通”,其确切意义为何,均待讨论。绝地天通之语,法国马伯乐、国人徐炳昶二氏,先后解说过,究竟孰得孰失,必有可得而论者也。
(附记)北次二经,有一印泽,一邛泽,道藏本并作邛泽。郝懿行以为说文邙泽之讹,不论然否,《荒经》之邛,我认为邛之误字无疑。又明成化本山海经“黎邛”之邛已误作卬。